「我知道是誰,我看見了。」楚塵嘴角輕揚,抬頭看去,「不過,還是等奪青大賽結束,再去處理吧。」
「對我來說,已經結束了。」宋秋的面容苦澀,也下意識地抬起頭,看着還在爭鬥的獅子,他本想好好表現一番,展現出宋家的風采,想不到,竟然以這種憋屈的方式結束了比賽。
「你腿上的毒會消散得很快,你試一試,現在應該可以動了。」楚塵說道。
宋秋怔了怔,感受了下,「竟然真的能動了……可是……」宋秋無奈,「現在還想衝上去,比剛才,還要難十倍。」
「交給姐夫。」
楚塵一手抓起了獅頭,面容含笑地看着宋秋,「你來當獅尾,有問題嗎?」
宋秋愣住了,獃獃地看着楚塵。
他在家訓練的時候,楚塵好幾次路過梅花樁,都說要指點他,然而,宋秋只是翻了個白眼罷了,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可今天,楚塵在千鈞一髮之際將他救了。
又一次,救了他。
這時,宋家眾人也都紛紛睜大了眼眸……
「楚塵想幹什麼?」
「他想代表宋家,再次出戰嗎?」
「這個時候還衝上去,有什麼意義?估計還沒走幾步,比賽就結束了。」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塵的身上。
夏北的嘴巴突然間張大了幾分,「楚塵給宋家下注一百萬,難不成就是……他對他自己有信心?」
宋芸嗤笑了下,「都什麼時候了,還想上去丟人現眼?」
耳邊傳來了鑼鼓敲震的聲音。
宋秋腦子似乎一下子也都沒轉過來……
楚塵再次開口了,「你想認輸嗎?」
宋秋猛地心頭一震,看着楚塵,內心深處的韌勁湧出,猛然咬牙,抓起了獅尾,「我還可以一戰。」
楚塵哈哈一笑,抬手將獅頭抓起,抬頭看去,「姐夫帶你,走上禪城的巔峰。」 主墓大門也是機關,而且是慈禧墓中最陰毒的機關之一,雖不會傷人害人,但卻猶有過之。墓門打開,主墓室頂部受震開裂,事先設好的『陰八卦』便會激發,引月光、陽光下來,屍體吸收陰光,立時屍變。慈禧機關算盡,苦心謀划,變成的殭屍豈是尋常。
石堅穿牆而入,並未觸動機關,墓室內黑乎乎一片,他取出三張火球符,向頭頂扔去。三顆笆斗大小的火球排成三角形,火焰暴漲,赤光、熱浪直天而下,把墓室照得明亮異常。
墓室極為寬闊,當中擺着十一張石榻,高三尺有餘,形如方形條石,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,有稜有角,平滑如鏡,吃火光照射,微微反光。
每張石榻上仰面躺着一人,九人身穿清兵服飾,一人作太監打扮,一人身披甲胄,唇上留犄角大八字鬍,面容甚是威嚴。
這十一人俱都面色蒼白,沒有一絲血色,冷冰冰的,毫無生氣,躺在石榻上一動不動。
石堅僅是掃了一眼,目光便被墓室內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吸引住了,金銀成箱成箱地裝着,瓷器玉石,古玩字畫,翡翠瑪瑙,珊瑚珍珠,奇珍異寶,珍玩古董,到處都是。火光照射下,金燦燦耀人眼,珠光寶氣,遍地氤氳。
所有珍寶中,金銀最少,各類奇珍較多,想想慈禧何等身份,圖謀重返陽間,陪葬品都是千挑萬選,價值連城的極品,也許隨便一件瓷器就能賣出天價。
「幾輩子吃穿不愁了。」石堅眉開眼笑,揮手把金銀珠寶統統收進乾坤袋。因為東西太多,乾坤袋竟然裝不下,沒奈何,只得把不計其數的黃符騰出來,密密麻麻地貼在墓室里。
「枕頭也是好東西。」
石堅刮地三層,連十一具死屍頭下的玉枕、瓷枕都沒放過,不要小看這玩意,有些年代久遠的名窯瓷枕,價值不菲。
墓室正北的台階上,放着一張金燦燦的龍椅,技藝巧奪天工,群龍欲活,雖不是純金打造的,僅憑這工藝就值得收藏,正好極樂靈屋第三層的椅子被打爛了,帶回去換上,也收進乾坤袋。
再沒找到半點值錢的東西,石堅向連通主墓的後殿走去。
後殿比主墓室小了很多,只有一口石棺,地上堆著幾個小箱子,中貯珠玉妝奩,數量遠不如外面,但價值顯然更高,無一不是珍品中的珍品。
石堅也不跟慈禧客氣,全部收走。反正連她的身子都是石堅的,這些身外之物還分什麼你我啊!
走到石棺旁邊,手掌輕揮,一道靈光打在棺蓋上,聽得軋軋轟轟之聲,棺蓋飛快滑開,一端掉在地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「慈禧!」
躺在棺中的美婦麗容華服,精心打扮過,翠眉櫻唇,其色甚鮮,慘白皮膚與之映襯,竟如玉雪搓成一般,冰肌玉骨,少了幾分死氣。雙眼閉合,神情安詳,眉宇間威儀外露,好似死了還具無上權威,生殺予奪,全在她一念之間!
算算時間,慈禧已經七十多歲了,容貌不衰,青春常駐,美麗猶勝妙齡女子。凍齡之謎,全在她口中的寒蟬寶珠。
石堅身手捏住慈禧的下頷,微微用力,櫻唇張開,吐出一顆龍眼大小的淺碧晶珠。此珠便是寒蟬寶珠,乃是稀世珍寶,慈禧自得到以來,始終帶在身邊,方才使得紅顏不老。
隔空招到手中,石堅頓覺一股奇異能量由寒蟬寶珠里湧出,不斷滲入皮膚毛孔,細胞霎時活躍起來,彷彿充滿生機,神魂為之一清,精神似乎都變好了。
「好東西!」石堅嘖嘖稱奇,暗道不愧是慈禧墓中最珍貴的二寶之一,確實神妙,「拿回去送給小雲和柔柔,她們怕要高興瘋掉。」
腦補了一下畫面,石堅手爪隔空抓攫,把慈禧腳邊的油燈吸到手裏。
燈檠形似古時的青銅爵,三足兩耳,燈芯外罩玻璃圓管,看起來是燈罩,實際上玻璃管與青銅燈檠連在一起,不可分離。
石堅細細打量,發現無論燈檠,還是玻璃罩,都是尋常之物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,只因燈內蟄伏着一道靈體,賦予此燈神異,有聚集天地靈氣的奇效。
最讓石堅欣喜的是,燈內竟然蘊藏着磅礴到極致的火元力,若是這些火元力能被吸收,石堅修行火行法起碼能省卻十數年苦功。
其守道長曾跟石堅說過,當今時代靈氣稀薄,法籙境修士很難突破到陽神境。元羅道長給出的突破之法是凝聚第二張、第三張法籙,一張不行就兩張,質量不夠數量來湊的意思。
閃電奔雷拳,茅山五行法,都是能夠凝結法籙的道門妙法,石堅修鍊至今,主修的閃電奔雷拳亦未修鍊圓滿,木樁大法更是差得遠,凝鍊的木元力恐怕連凝結法籙都做不到。
土行法、水行法、金行法、火行法這些突破法籙境后開始修鍊的秘傳道術,剛處於入門階段,因為地屍有輔助修行的奇效,土行法略強於另外三法,卻還無法施展土行道術。
神燈里的海量火元力,對石堅來說實在太重要了,只要能夠全部吸收,火行法將會有極大進步,石堅突破陽神境的把握又大了一分。
「這次真是來對了,要是知道燈里有這麼多火元力,就該早點跑去京城從慈禧手裏搶過來。」石堅笑容滿面,又喜又懊悔,取出張黃符封住油燈外溢的靈氣,繼續搜刮後殿。
沒多久,慈禧藏起來的寶貝也被石堅找到,統統落入他手中,再無收穫以後,石堅做了一番佈置,揮手蓋上棺蓋,對着慈禧暗暗說道:「我們十六年後再見。」
慈禧墓之行圓滿結束,石堅沒有原路返回,而是掏出張玄天遁地符,貼在身上,施展玄天遁地術土遁到墓外。
斜日西沉,已近黃昏,石堅擔心雷震子久不見人,過來找他,暴露慈禧墓的秘密,便向山崖广坪之上的觀天亭行去。來得正好,正碰上毛小方送飯菜過來。 古人云,看山跑死馬,也算是經驗之談了。本來中午的時候,李家莊就近在眼前了。可是好巧不巧的,通往村子的木橋,前幾日下暴雨給沖毀了。村子瞬間就近在眼前,遠在天邊了。
李青雲,站在斷橋旁,看着面前寬五六丈,深不見底的溪澗,徹底懵逼了。直到急匆匆趕來的張玄靈,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他才愣愣地回過頭來說到:「玄靈,今天是什麼日子?我怎麼覺得不宜出行啊?」
「青雲,今天鐵定是個好日子,不信你看。」張玄靈說着,從皮包里掏出一本皺巴巴的黃曆,舔了舔手指不緊不慢地翻開,遞到李青雲面前。然後念到:「西鄂歷,二九五一二年,七月十七。黃曆壬辰龍年丁未月己卯日,大吉日。宜:嫁娶、開光、出行、求嗣……忌:啥也沒寫。總之萬事可行。」
然後,也不管更加懵逼的李青雲,就把黃曆小心翼翼地塞進了皮包里。
「玄靈,能問你個事不?」回過神來以後,李青雲弱弱的問到。
「請講。」張玄靈,對自己剛才出其不意的裝逼十分滿意,繼續翻弄著自己的皮包,頭也不抬的說到。
「玄靈,先不說你那黃曆是哪裏來的,你先給我解釋解釋一下,這也叫萬事可行。」說着,李青雲用手扳過張玄靈的腦袋,指著深不見底的溪澗問到。
「卧槽,青雲你站在山崖邊上幹嘛?要尋死可別連累我啊!」張玄靈,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李青雲往後退了退。
「死你個頭啊!你不是說萬事可行,前邊就是李家莊,你倒是給我行過去試試?」李青雲看着張玄靈一臉欠揍的樣子,沒有好氣的說到。
「哦,原來你不是要尋死啊?害我白為你擔心一場。不過啊,你確定咱們沒有走錯路。」張玄靈,拍了拍胸口,往後退了幾步,長呼了一口氣,說到。
「我到也想說自己走錯路了。可是這可能嗎?」李青雲說完,用手指了指隱約可見的莊子說到。
「額,要是你沒走錯路,那就一定是我看了假的黃曆。嗯,一定是這樣。回去一定得告訴王叔他買到了假的黃曆。」張玄靈,摸了摸下巴,一邊說着,一邊點了點頭。彷彿剛剛裝逼失敗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。
李青雲,也不去管正在自言自語的張玄靈,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路邊的青石上。想着怎麼才能到對面去。正在這時,張玄靈逗逼的聲音傳入耳際:「青雲,青雲,快過來,我知道怎麼過去了。」
李青雲,抬頭望去,只見張玄靈拿着一張兩尺見方的獸皮,正在向他招手。
「這是什麼?」李青雲走過去,看着張玄靈拿在手裏的獸皮,莫名其妙的問到。
「地圖啊。」張玄靈一臉看白痴的神情,指著獸皮上的幾個大字說到。
李青雲定睛一看,地圖上果真寫着:『青山城周邊地圖』七個大字。於是,便問到:「哪兒來的?」
「當然是我買的,難道還是撿的不成?」張玄靈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欠抽了。
「那怎麼不早點拿出來?」李青雲強忍着要上去把張文軒日翻在地的衝動,說道。
「嘿嘿,早拿出來,怎麼能體現它的價值和我的英明神武,算無遺策!哈哈哈……」張玄靈更加嘚瑟地說。
「卧靠,你裝起逼來沒完沒了是不?」李青雲,再也忍不住了,作勢就要上去把張玄靈按在地上胖揍一頓。
「青雲,你要幹什麼?住……住手…!你再不住手,我就還手了,我真還手了啊!卧槽……」
一炷香后,路邊的青石上,李青雲頂着豬頭一樣的臉,對着旁邊另一個豬頭臉說到:「燒餅味道不錯啊。」
「嗯嗯,豬肉脯的味道也很好啊,來來來,把水給我遞過來。」張玄靈,點點頭咕噥地說。
吃了一點乾糧后,李青雲二人便又湊在一起一邊研究地圖一邊探起路來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很快他們就在上游大約三十里遠的地方,發現了一座連通著深澗兩岸的索橋。
這座索橋,不知道有多年的歷史了。橋身由九根粗大的鐵索連接而成,每根鐵索都由三百三十三個鐵環組成,緊緊拴扣於兩岸陡峭的崖壁內。鐵索上鋪着九十九塊木枋作橋面,可容一輛大車通行。扶欄則用十二根鐵索串連而成,嵌固於兩岸人工開鑿通道旁的巨大石墩內。橋下水聲澎湃,雲霧繚繞,深不見底。是當年,青山城北上的要道。
不過既然說了是當年,那麼現狀當然不是這樣的了,事實上這座橋,在三年前李家莊建成的時候就廢棄了。理由嘛,很簡單!
俗話說:「要想富,先修路!」李有財作為一個小有成就的生意人,自然也知道。為了方便村民出行(或者更直白一點說,為了方便自己做生意),便招集村民在村口修了一條可以三輛大車并行的車道,當然也包括那座已經被洪水衝垮了的木橋。不過說來也好笑,年邁的老橋如今依然健在,而作為後生的木橋卻在剛滿三歲的時候就夭折了。
如今沒有人打理,老橋原本黝黑的鐵索表面,已經銹跡斑斑。橋面用桐油浸過的木坊,也已經殘破不堪。不過依然可以勉強通行。
李青雲二人來到橋頭,只見橋邊長滿青苔的青石上鐫刻着『無歸橋』三個古篆大字。不過兩人也無心去細究橋名的來歷,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過去橋的那端。
張玄靈想着不由陷入了沉思:「雖說,殘橋看着搖搖欲墜,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,但該走的路還是要走的,如果一有危險就畏縮不前,那近在眼前彼岸,也將變得遙不可及。廢話不必多說,一般人都能明白的道理,青雲自然知曉,接下來就缺邁出第一步的勇氣了。不過尋親心切,現在恨不能馬上飛到李家莊去,區區一點危險,根本不在他的眼裏。而在這個時候自己就應該義字當頭,好兄弟都不怕,自己怕什麼?大不了,就是一死。所謂,初生之犢不怕虎,年輕人大多缺少對大自然的敬畏,不過這也是年輕人應有的面貌,如果所有人都在行動前思前想後,那這個世界豈不是無聊了很多。嗯,不過,雖說不怕死,但也不能白白送死,畢竟生命只有一次。幸好小生早有準備……」張玄靈不由得竊喜著摸了摸包裹里早已準備好的牛筋索繩。想着自己拿出來以後,李青雲一臉崇拜的樣子……
「玄靈,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?趕緊過來,橋很穩。」不等張玄靈天馬行空的內心獨白結束,李青雲聲音就像一支利箭一樣,穿過深深的溪澗終結了它。
張玄靈尋聲抬頭看去,只見李青雲在橋的那邊,朝自己揮着手。頓時,心裏彷彿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,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麼,但是喉嚨里卻如卡了只蒼蠅一樣難受,最後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。
對於,裝逼失敗這件事,張玄靈已經無力吐槽了。因為,李青雲彷彿就是他的剋星,戳破他的也往往是無心之語。「嗯,這次是個意外,對,就是意外,我不會放棄的。青雲,我一定會讓你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的……」張玄靈,自我安慰著,默默地向橋那邊走去,彷彿剛才被戳破的人不是自己似得。
過了橋,二人也沒在耽擱,快速的向李家莊方向去了。 斯特林先生站在那匹棗紅色公馬前,高大的身體正以一種極端彆扭的姿勢,艱難地往馬背上爬。這姿勢可與優雅高貴沒有半點兒關係!
但即便他已經如此狼狽,卻仍然在嘗試了好幾次后都未能成功。我看到他滿頭大汗,濃眉緊鎖,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天哪,我都幹了些什麼?
我匆匆跳下馬背,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:「斯特林先生,您受傷了嗎?」
聽到我的聲音,斯特林先生扭頭看了我一眼,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,再沒有什麼語言能比這個眼神更能讓人感受到嚴厲和譴責的了。
我滿心愧疚,不斷地向他道歉:「對不起斯特林先生,我並不知道您受了傷,請坐在地上,請允許我為您檢查一下吧!」
然而斯特林先生並不說話,也完全沒有要打消爬上馬背的念頭。我看到他潔白寬闊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,他的下頜緊繃,嘴唇緊緊抿成一條嚴厲而疏冷的弧線。
他沒有指責我,卻在用他的肢體語言無聲地宣示著他的憤怒。
但我絲毫也不生氣,禍是我闖下的,我就一定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。
眼看他是沒打算讓我給他檢查了,我一咬牙直接攙住了他的胳膊。他冷淡嚴竣的臉上浮起一抹驚訝,然後試圖甩開我的手。
但我當然不能讓他如願,他現在是個病人,拗不過我的力氣,最終還是被我扶坐在了地上。
我看到他眼裡的震驚和憤怒,大約這種無能為力,只能任由一個女人擺布的現狀深深地刺傷了他的自尊。他一定覺得我粗俗不堪,無禮至極,但我可顧不得這些了。